2013年8月27日星期二

如是我聞@父親與我 • 臆念 (上)



如是我聞@父親與我 ()

這一年五歲,也到了上學的年齡。那時,父親知道私塾已不能
經營下去,因此我讀的學校便是在進村前的那一間;而我說過的屠豬,也就在這兒念書時看到。

這一間學校要比父親辦的簡陋得多,環境更是及不上,幸好也耽不到多少時日,我們一家便搬了,搬去一處不大像村子的村子,那就是頗多人知道的大磡(寮)村。

這一篇要說的應沒有多少看頭,多是父親的一些繁瑣碎事,而我將這些陳年舊事記低,是怕將來老了,甚麼都記不起時,那便可以重溫一下。同時亦希望這些記錄能得以傳續,冀望將來女兒也能拿來看看!

我有對下一代的冀盼,那麼父親又有甚麽物事要我傳承?
我想這除了我對他深切的回憶外,相信實物的就只有這三樣東西,一是前文所提過的印章指環。
其二的便是幅水墨畫作,是他忘年好友所贈父親很重情誼,對朋友送的東西自然十分愛惜,多次囑咐母親要為他好好保存。那畫亦一直藏得妥貼,直至八年前,因要回這裡定居,為了作好準備,那時實在有好多事情要辦,興許還以為此物已一早封存赴運……及後到驚覺那畫不知所蹤時我已在這裡一段日子,這可能是走的時候匆忙,那畫放在家中仍不自知,那就女兒的小提琴一樣,上了飛機後才記得沒帶!
 
最後講的是【御纂醫宗金鑑】外科上下卷兩冊。

這書由來也算是有段故的,大姊幼年因患瘡疾,且屢醫不效,期間有人推薦此書,並說這書錄有多項丹方能解繁難雜症,在無計可施之下,父親也只好買來一看,誰知竟真能在書中找到治癒之法,而這藥又可真神奇,也只是敷數次,姊便全然沒事了。

那個時候,我根本不知大姊發病,只隱約聽到父母在商量如何找藥,然而在製藥的過程中,我卻發現到有一樣用來入藥的東西怪特別的,這物事並不難找,亦不貴重,說出來也許沒人相信,但真的,就是些不值一文的白鴿糞,因此很容易的便記了下來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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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來港後不久,便知道要在這裡生活,要跟本地人融合,那就不能像往常一樣,其一要做的便應馬上甩掉了鄉音。

由此可知,他並不保守,亦會接受新事物
……

父親頗愛嚐新,有天他買了個咖啡壺回來,還很得意的教我
如何去煮。及後,亦都為了嚐新,自有了那即溶的……那麽舊愛自然便「無人問津」了。

有一年,台灣民生物產百貨,推出了一款速食麵,牌子好像是統一,但我不敢肯定,只知道廣告說這款麵是不用煮
那時家境已不如前,父親也不吝嗇,五角錢一包,為了好奇就這樣買了數包回來。他說眼界是要用錢買的,這又使我上了一課!

還在幾歲的時候,我家仍是用燒柴煮食,自從火水普及後,父親便轉用了火水爐和火水燈。也記不起是在甚麼時候,父親知道有款要打氣的爐子會比用綿芯的爐子好,火力又大,作的菜也會因火力猛而味好味香,這樣他又買了個回來,即使價錢比用開的貴!

講開食,便要提一提我父親這個夫子廚師(得把口)。他愛吃,嘴也刁,對母親嘮叨,常說媽不
烹飪煮的東西不對口,但卻很少下廚!

他懷念鄉下的燒肉(叉燒),常在母親前炫耀,說只要找過鐵桶回來,他就可以烤出「鄉味十足」的叉燒。母親是個傳統女性,凡事惟夫是命,但心底裡卻知他
說多於做,此次不知為了甚麼原因,可能是抵不住他的話語,又或想殺殺他的威風,她真的找了個鐵桶回來。這樣便出問題了,想將鐵桶打成一個烤爐又談何容易,父親一向是處優慣的,又怎做得出這艱作,最後也是別人代勞,但結果呢?已經個好爐子,他弄一次,焦一次,沒有一次做得好,最後也不得不投降服輸從此就不提!

這次教母親整的是另一種美食,鹽焗雞,是他從一個入廚三十年,曾出過書的廚子那裡聽來的作法,這個廚子當年很出名,曾寫過食譜,而【入廚三十年】就是那本書的名稱。然而這廚子晚年卻在鑽石山寶石商店前開了個雲吞麵檔,而父親亦多在週末來這裡打牌,因與店東關係而跟他混得頗熟。我吃過他做的雲吞,蝦子味很濃,和現在的有很大分別。再說那鹽焗雞罷,味道真的十分之好,比起那些自稱正宗東江牌的乜居乜樓好得多。
近幾年,間中都會問問母親,問她還記否得起那鹽焗雞的做法,但她總是答非所問,只是說味道怎樣怎樣的好。其實味好的原因還有一個,那是我姑母精挑萬選從她農場揀來的靚雞。

也教過母親釀酒,這不是甚麽藥酒、補酒或老鼠仔酒,也不是母親已懂得釀的糯米酒,而是一種類似砵(Port)的葡萄酒,據說這酒可為孕婦產後作進補之用。
這方法也是聽來的,是父親一次乘搭公車時聽到旁人說的,起初數次都因注水太多而失敗,發酵時的氣體把厚厚的玻璃瓶都崩爆了,這並沒有使母親氣餒放棄,在不斷嘗試累積到的經驗,那些酒見得人了,而且還是很好喝的。

那個時候就是那麼多的耳語相傳。

父親愛嚐杯中物,常使我到附近酒舖打
那半斤數兩的酒。每年工展期間,記得他定會去那些酒莊展攤,買一折價組合美酒,雖十數瓶,但這也夠他嚐賞數月。除此,也會到醬園攤位購瓶蜆芥,蠔油或桂林辣椒等醬料那為的甚麼?他說食物必定要有綠菜扶持,而蜆芥就是極品中極品,用來沾白切雞就特別滋味。再說,別看不起這蜆芥,它可一點不便宜,因用上好米酒浸釀,每當啟蓋,酒香四溢,除使食慾大振外,而又有多少是他的嚐酒意圖?

父親也會帶我去茶樓飲茶,通常他會買份工商日報盅茶,兩件點心,這便是當時所謂的「一盅兩件」。為何要說兩件而不說兩碟呢?這可能也是有段故的,現時飲茶吃點心是一碟碟,但那時卻可以一件件的買。我記得那些細間地痞茶居,賣點心形式很獨特,會用布帶縛著點心盤掛在胸前,盤子中放上多款不同的點心,如蝦餃、牛肉或燒賣等等,一路行一路叫,若客人招手就會問要多少,算一件(粒)計一件,牛肉或燒賣都可以只叫一粒?這是否很均真呢?但有一樣忘記了,埋單時吃了多少又怎樣計數?講到這裡又使我想起一件事,在92年去越南旅行,到過一間好像叫"瓊天"的酒樓飲茶,那處賣點心的形式跟我這裡講的差不多,但有一樣不同,叫的點心也像現時的一碟多件,但那裡只計吃了多少,而沒吃過的便不用付賬,只按數量計費,那些剩下來的又循環再用,想起就覺得不合衛生。那時旺角的瓊華,新雅,五月花,賣的自是以每碟計算,那當然又另作別論。


待續……

後補: 
如是我聞@父親與我 念"的註釋

有網友這樣問我:"對不起....題上的「臆念」是否「憶念」之誤....

我的回答:"本來我也想過用憶念,但因文中所述之事實在太久了,為免看者懷疑我的記憶真實性,而且文中引述的亦真有些是憑一己記憶而臆斷出來,有主觀成份,所以這臆念是由憶想與思念兩組詞語組成。
然而我也不知這用詞是否對錯?"

網友回應:"在寫第一個回應給你之前,也怕自己有錯,曾查過字典:「胸:胸臆(心里,多指心里的话或想法,如直抒臆臆)。 主观地,缺乏客观依据的:臆造。臆测。臆度。臆断。臆见」
可以說可用,但直覺上似是用上了白字,如果兄台能在題下作注,免使人誤會。"

我的回答:"謝謝你的好意,或許我會在全文完結時加上你提出的意思……不過,我也想過這些博文究竟會有多少人認真去看?在這之前,我也有篇憶兒時的文章,標題算比較突出的用了"童貞歲月",那時也有博客說我用錯了意思。
講真,我覺得做人循規導矩固然是好,但寫文章有時我也想寫些「花文」,除抒發一下自己外,也或可為此而演釋到另一番意思……

在這裡我好希望能有多些朋友能給我這樣忠告,先謝!






2013年8月15日星期四

如是我聞@父親與我夫子篇下



如是我聞@父親與我 夫子篇下

這一回說到自父親辦了私塾以來,家中境況已漸見改善,活得也還算可以。人生就是這樣,往往都是趨炎附勢,雖然父親只是個村塾教師,但由於家境好了,來我家磨蹭的人也就不少。他們左一句三哥,右一句叔培,更有人道出「永蘭」這個我不熟悉的名字。除此之外,那些族里,口中果根前、根哥後亦喊得著實親熱,似乎一下子全都變成了我的家人!

所講的都是父親的名號。在先輩人中有多個名字這並不出奇,那就像我父親,「果根」是他出生時名字,因排行第三,故入學時夫子便給他起了個學名「叔培」,而這個「永蘭」就不知怎樣來的,我亦沒有問過,聞說是他省城念書時所改?


剛說來我家的人多,在這裡我想說明當時的一些事實。雖則這些事已十分迷茫,而我也只記得些大概,但有些印象卻依然是歷歷在目,忘是忘不了,如今我把它寫將出來,那久遠的景物情懷仍都好像在腦子中遊蕩,徘徊得想揮也揮不得去!及至年長,我問母親和姊姊,姊說記不清了,而媽卻像有點難言之隱,也說沒這回子事,似乎內裡藏著一些悲怨!是我的記錯或還是她不願說?

那時候,我們多在學校裡弄飯,是因這裡有個像樣廚房。

這時由於我常在學校,人見多了,書也聽多了,但真正懂得的又有幾多?那些所見所聞就只好藏在心裡,所得的便算是學前練習,這也可說是我日後記憶的泉源。那就像這一次,父親在看報讀到政府機關及社會機構等字語,我便即時問他這是甚麼意思?雖然父親作了許多解釋,但又怎能令一個混噩小廝聽得朋白。

這時,我在學校裡看到一些很不明白的事,那好像總是逢三、隔五,又或每隔一段時日,晚上便會有一些客人到來,有好幾個還是村裡頭的,而別的也多是大陸來的鄉親。

父親向來很要面子,也極其好客,他常說先正己,才可正人,又說,待客不能慢客,因此我姊常說他笨!

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

這不用多說,父親必然是「既來之,則安之。」招之而待之,雖說是「夫子之道」,但這樣熱情饗客卻是苦了母親;這亦會催使他們「自然」慣了而不覺得歉疚。

原來這一掇人,是因其時大陸的自然災害遁避而來,正所謂「屋無片瓦,兩袋兜空」,不靠父老鄉親又能寄望予誰?母親也曾作過抱怨,但父親卻責她小家子氣,說做人當以助人為本,有能力時應盡多一分力,況且錢財乃身外物,若能解苦人於燃眉也是義理之所在,吃些閒飯算甚麽虧,又怎吃得窮?

有道是長貧難顧,坐吃山崩。到這裡吃飯的並不是三兩個,而來的往往便是十數人;晚上學校燈火通明,么五喝六,那儼然像一間小飯館,亦因為這樣,往後更生出事端,而這些不開心的事我或許會容後再說。

回說這班「鄉親同志」也不是白吃的,他們會帶上一些瓜菜、豆腐,間亦拎來一尾半尾鮮魚,至於那雞、鴨、牛、豬,也不用說了,然而這些也只是一點心意,不足的自是由我家補上,那空手來的也不會白閒著,自會找活去!

這樣日子過了多久?怕且也有段時間罷!有些人真的如父親所說,生活穩定了便沒有再來,但那自然災害卻不是一年半載就沒了,來的繼是一個續一個,我父親亦知道這樣一來是很難撐得住,只是勉力而已,我們搬去那間小屋子,那便是我說過父親的另一半心意。

在這段時間,大陸來港的人數急劇驟增,自然是人浮於事,民生環境便一下子變得越來越艱苦。這時父親的私塾也因此而艱難起來,有好些父母已交不起孩子的學費,甚至為了拖欠而想到退學。然而,這些實情當然是沒法可想,也是很無助的,但父親仍沒有放棄理念,說付不起那就不用付,更勸說他們還是讀書的好。

這是母親後來說的。


窮美食【窩巴三文治】

這裡又帶出另一個饞嘴故事。
……由於人多,通常都沒有吃剩的殘羹冷飯。那時燒柴煮飯,鑊子裡定必留下一些焦香酥脆窩巴(飯焦)。

亦因為人多,來人中不乏有些大孩子佔不上桌,他們自會拿著些飯菜,找個角落,或蹲或坐地靜靜的啃他們的飯;人多飯餸自是少加,這些看不在大人眼裡的廚餘窩巴,便成了這班伙子追逐的「寵物」。因不飽,也為好玩,只要見到大人們放下筷箸,而那筷箸落下的聲音,就如司令員號槍一響,即時便一窩蜂來過百米衝刺的走進廚房,爭著刮起那些啡褐如墨的窩焦,把碟子剩下來的菜汁肉汁(獻汁),厚厚的往上抹,然後把另一塊疊上,就如塗花生醬做的三文治一樣,那些味道混雜得可說是陳出不窮,味好到不得了!

父親治家甚嚴,吃飯時常對我們這樣說:「食不言,寢不語」,亦要我們遵守一些家規,比如吃飯前要向父親或比自己輩分大的人順序次說「食飯」,及在吃飯時,除「食不言」外,口中也不得發出聲音,飯碗更不能留下飯粒,挾菜只可挾自己一方,有什麼便吃甚麽,並嚴斥揀飲擇食。雙手要放在桌上,一手持碗和一手提筷,若不持碗而用單手吃飯,這一隻手便受到懲處。至於飯後,要同大家講:「我吃完飯」,亦要待父親吃完後才可離桌。以上種種,若然犯上了,我母親便成了懲罰執行人,餓肚子,打手心,罰站等等不一而足,若然犯了大錯而觸怒了慈顏,除籐條炆豬肉外,她更會罰我跪地!

之前說到的「飯後美點」,是孩子給我的贓,一點點,亦是得一次那麼多,而我這嚴肅爸爸,這次卻帶笑的對我說:「羞家,失禮」!




待續…


續篇…容後再說的故事


這續篇現只寫了個大概,因文中說的事情會傷害到一些人,所以我還不知會否繼續寫下去???假如我決定了不,希望各看者能體諒及明白


 

2013年8月7日星期三

如是我聞@父親與我夫子篇中

  
如是我聞@父親與我 • 夫子篇中

其實這些兒時印記,就如發黃了的舊照片,要逐一逐一的從那些零碎片段去整拾、連貫,這也
不算是甚麽難,只是常常會說"不知道"或"不記得",就像以下要說的

校前有樹數株,不知道是
品種,只知幹常會流出一些半透明黃色樹脂,很黏。這些物體,孩子會用自己方法使之弄成膠漿,也可以用這些膠漿混入一些玻璃碎末,來「蠟」那些俗稱放風箏時用的「玻璃線」。樹後有塊菜田,邊旁除留下菜樹種籽亦植些雜糧,諸如馬鈴薯、豬乸菜、番薯之類作物。有一次,不記得是誰,是校裡的學生罷,他告訴我這些作物是野生的,唆使我將那些番薯掘,並說去了皮後就如馬蹄、沙葛一樣好吃。誰知這頭一次的懵懵撞撞,就給田主人的女兒逮過正著,還嚇唬要告知我父親,慌得每次見到她時我都要兜路走,頭耷耷的不敢望她,只因她在這念書。雖然這不甚麼大不了的事,但畢竟亦給父親知道了。我父親說話素來簡練,從不說多,縱使生氣時也只不過是咬咬牙,或在頭上給我數下「菱角」,跟住也只是吐些書生話。其時,他便給我上了人生的第一課:「不問自取,是為賊也!」

回想那一段童年往昔,我頗自覺孤單,對於家人的回憶就像隔了層甚麼似的,帶點灰暗,也朦朧得有點兒空白,彷彿這個家就只自己一個,反而身邊走動得最多的恰恰卻是我父親。雖然,我之上有兩個姐姐,但她們都已上學,況且女孩子家愛走在一起也很平常,故此亦沒多閒暇去理睬我這一個小弟。

那時候,我們搬家了,是幢半磚木平房,雖沒之前那間大,但環境卻是極佳,屋前是鄰家後院的圍牆,由於那牆的遮擋,我家門前那塊平正的「紅毛泥」地,便成了孩子玩耍最安全的地方,相信這有一半是父親的心意,而那另一半便容後再說罷。這屋子旁有從山上流經的一條溪澗,流水蜿蜒向下並奔流至村外。此河溪上濶下窄,水深及膝,溪面多亂石,雖間有鄉人傾倒廢物或病死之牲畜,但水質依然澄澈清明。近下游處,若在晴天雨後,必可發見水中
沙蟲流動,並可看到小魚、蝌蚪,而那田蛙更咯咯其間,時亦有鴨子來訪。沿溪處,本家屋側有數株雞蛋花樹,葉濃枝密蔽閉其河。花開時,幽香遍遍,沁人心脾,室居亦可聞達,言雖悅目賞心,但最擾人處卻是有村鳳(村姑是也)來儀,彼之採之亦摘之,因此花滲不能盈久。再說門前不遠處,這河溪之上有一窄狹木橋,若覓我家然必經此道,行之更祈翼翼當心?記得那篇「情尋飽」中提過的那位族叔,他曾負我過一次橋,因失重心致使我們齊齊墮下,這一次也許是我人生中的"第一滴血"!

那時候不知母親為甚麼忙著?好多時她會把我放在鄰居處。那一家姓陳,我和他兒子亞強感情好到不得已,真可說
沒一天不見面。後來他們搬走了,我感到好不開心,吵嚷著母親要去找他。這也無須說,後來當然是哭了睡了又哭了。自此便回復往常一樣!

再說,母親為甚麼常丟下我一個?究竟她在做甚麽?這個疑問一直縈繞著我,我亦曾問過她許多次,但她每次總是說沒有這樣的事。

在五月
某一天,那時我們剛搬來這裡不久一日天朗氣清,我看到住在我家後面那個婆子,人人都叫她做三嫂她家養著數口豬和耕塊小農地,平時常看到她穿門插戶,聞說閒時她會為人作媒,亦在前些年裡也作過穩婆口音與我母相近,因此我媽稱她作姊家。這一日,她陪著我母親從外回來,同時看到母親抱著一小小女嬰,當其時我還不知所以?還問這嬰孩從何而來?在當時要怎樣解說才令我明白實在有點難處,所以三嫂便說這女是從外拾得。在其後的數年,即管知道這不是事實,但我也因此仍對人說,這妹子是檢來的!

或者可以這樣來解釋,在家裏添這名新成員之前,這可是為了產檢?要知道那時候的廣華醫院,在我母親來說實在是一處很遙遠的地方,一來一回定必花很多的時間。
且產後也要帶妹子去醫院種痘打針做體檢,若然我跟著又怎會方便?

孩子多了,家務事、煩瑣事自然也多,想分身也不暇了,那她又怎多時間陪我?

就因為這樣,母親若忙著有事,那便索性將我留在學校,托父親找些年紀大的同學照看著我。因此,我算比其他人早入學
是否算是年紀最輕的旁聽生

這時我應該不到四歲
待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