戇男軼記之七【初戀錯戀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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戇男軼記之七【初戀錯戀】

年少輕狂事還在繼續……

以下就有過一次追女仔的荒唐經歷。

23歲那年，在新工作地方認識一個比我細兩年多的同事。

他家在新界養雞，飼有千多雞隻，算是個中小型農場。他告訴我，不想一直躭在家工作，很想外出看看世面，於是便找來這份工當了一個 apprenticeship。

他個性獨立，堅毅，有衝勁。有一事說出來或許沒多人相信，他年紀輕輕，只憑個人之力，竟可以在旺角某幢大廈天台，僭建起一間五臟俱全的apartment（猜想他是從幫父親築建雞舍時學來的技術）。而他還有一樣令我欣羨的，就是沒沾到一般城市人的社交模式，仍有著一種很樸實的鄉村習氣。

和他成為好友，可能是因有相同的境況、有著同一的話語，是關那時，大家都剛失戀了，而且是重中之重的初戀。

個人思想與行為都可以為某特別事故發生至轉變而改變。在療傷過程中，我只會埋首工作堆，連同事的工作我也會搶過來做，晚上不是早點回家矇頭大睡就是找機會想和人劈酒。

而他，又另一模樣。自知女友移情別戀後，最慘痛的是，他女友別戀的對象竟是他的摯友，是一個前境光明的消防員。給好朋友撬牆腳，給自己初戀甩，他說他那刻已自立誓，將來一定要幹得比那朋友好，一定要使這個女友終身後悔！

就這樣大家有了共識的傾訴話題。亦因如此，我很多時候都會跑到他家天台過夜，朝早一起跑下步，游下水，閒時也會陪他回新界探望他父母，跟他學養雞雞。有天，他說想重回學校唸書，想返夜校，問我陪不陪他，這我便陪了他幾個月……

數年後，他考進警隊，之後又做了個很成功的商人。

越說越離題了，那就講講我倆間的事。

那時候工作地方來了對很年輕的姊妹花，在同事中就有好幾個心懷不軌想打她們主意，而我又感到這對姊妹很單純像甚麼事都不懂，於是便超人上身……

我和朋友來了個君子協定，約好三個月內各自將目標追到手，大前提是不能耍手段、欺騙和佔便宜，要外表看似情侶，而實質目的卻是要得到信任。

雖說得好聽，但其行為還不是一樣不懷好意，一樣違背那「大前提」？

為了霎時衝動嬉鬧而做出這種儍事，其實亦自覺有點過份，所以在不足一個半月我便向她坦白了！

之後我倆仍有行街、睇戲、游水、傾心事、吃飯，傾電話……

及幾年後，我已移民，但和她還是有書信聯繫，我亦收過她數張照片。

87年回港，我約她在銅鑼灣食街某飯店吃飯，那天我仍記得在同一食肆還碰到無線的鍾淑慧。飯後便和她到附近維園閒逛，閑聊中，她講出她多年從未說過的心底話。她說，我是她初戀，她有一希望，是很想有天可以和我再在維園那以前行過的地方漫步，傾傾心事，如今心願已成，這會是超開心的一天，那以後可將我放下了。然而她又說，我一直待她如親妹子一樣，使她迷惘、失望與困惑；但還是會感覺良好的，因她認為這是一節很可貴的「愛情啟蒙」，並且也讓她體會到一些男孩子想法。就以找人比試追女仔為例，竟會戲劇化如此，而她成女角之一亦會覺得很浪漫！

她還爆出與我初出街時心情。那時我為了爭勝，竟二話不說，一見面就拖住她隻手，嚇得她雙臉溫紅發熱，卜卜心跳到不知所措，呆呆的給我拖著她走。

她更說，那時候她一路行一路在想，覺得我好壞，好壞，好壞呢！

那麼，是初戀呢又或還是「錯戀」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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